百爾君子,不知德行。不忮不求,何用不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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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經·國風·邶風·雄雉 

詩經·國風·邶風·雄雉
 

原文


    雄雉於飛,泄泄其羽。我之懷矣,自詒伊阻。
 
    雄雉於飛,下上其音。展矣君子,實勞我心。
 
    瞻彼日月,悠悠我思。道之雲遠,曷雲能來?
 
    百爾君子,不知德行。不忮不求,何用不臧?
 

英文翻譯

    the male pheasant flies away ,

    lazily moving his wings .

    the man of my heart !

    he has brought on us this separation .
 

    the pleasant has flown away ,

    but from below, from above, comes his voice .

    ah ! the princely man !

    he afflicts my heart .
 

    look at that sun and moon !

    long , long do i think .

    the way is distant ;

    how can he come to me ?
 

    all ye princely men ,

    know ye not his virtuous conduct ?

    he hates none ; he covets nothing ;

    what does he which is not good ?
 

注釋


  泄泄(yì yì):徐徐飛翔的樣子。
 
  詒(yí):遺留。伊:此。阻:艱難,憂患。
 
  展:誠實。
 
  雲:語助詞。
 
  百爾:所有。
 
  忮(zhì):忌恨。
 
  臧(zāng):善。
 

譯文


  雄雉空中飛,撲翅真舒暢。我在想念她,音信恨渺茫。
 
  雄雉空中飛,上下咯咯唱。隻是那個人,讓我心憂傷。
 
  看看那日月,思念更悠長。路途太遙遠,哪能回故鄉?
 
  所有這些人,全不知修養。你若不去貪,哪有不顺當?
 

詩經故事


  衛國並共那一年,姬無涯是去出了搖役的,他套着村里的老牛,拉着那駕破車,連續跑了四五個來回運糧,支援州籲的軍隊。最後一趟遇着雷雨天氣,車散了架、牛滑了坡、人爲了搶糧食也掉進了山澗中,又急又氣又累又傷,沒等到同伴把他拽上來,一口氣就沒了。
 
  姬無涯沒了,倒是去享福去了,可姬薑就苦了。
 
  一個人拖着七個孩子,老大老二才剛能和她一道,下地做做輕活,上山擔上半挑柴,一切都還靠這個苦命的女子自已掙紮呢。
 
  那天清晨上山,帶着老大老二,想趁着農忙到來之前,把柴火打足;
 
  山上自然是山清水秀的,兩個孩子剛上山時也感覺新鮮,興奮了好一陣子。山上有鮮豔的花,有甜甜的果,有清甜的泉水,還有叫聲清脆宛囀的小鳥。小松鼠在枝上看着,灰兔兒在草間竄着,虎和狼在遠山嘯着,一切都透着樂趣,一切都顯得新意,一切都讓孩子們好奇。就連媽媽准備的幹糧,也覺得比平時里的飯菜好吃,盡管隻是幾個麩子面饃饃。
 
  孩子們高興,當娘的自然是歡喜,這樣的活,姬薑以前也是從未幹過的呢,那時有姬無涯幹,那還用得着她操心呢?
 
  回家的路上就不好玩了,姬薑咬緊了牙,老大老二走瘸了腿,就是這樣,幾個人也沒減輕一下擔子中的柴禾,而是硬挺着,一步一步的朝山下擔。
 
  下山的路上,三個互幫互挽,一步三拐的吃力走着,老二一個趔趄,把柴擔摔到了刺架上,驚得一隻花錦雞,撲啦撲啦的飛起來,在山穀里盤了幾圈,好看的羽毛在夕陽的餘輝中閃着光亮,一會兒就飛入對面山上的樹林中,不見了。
 
  姬薑扶起摔倒的老二,沒顧得去尋摔入刺架里的挑子,就被那野山雞吸引住了,娘兒三個都看着那山雞在穀中飛過,看着看着,姬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,老大懂事的擦去了媽媽的眼淚,扶起了老二,挑着擔子,在前面慢慢的挨下山去。
 
  下得山、回了村,讓村中的一大幫閑人圍看着,看着這娘兒三個一瘸一瘸的走回村中,個中有不曉事的胡說了一聲:那姬無涯也不曉得造了啥子孽,讓這娘兒母子受這個罪。這一句話說得姬薑火一下就冒出來了。
 
  “我家無涯奉王命,爲村里,也爲大家,把命送了,他造了啥孽?若不是他去吃苦,你們站的一大群人中總得有人去吧?爲什麼這樣說他?”說着說着,那眼淚就一顆顆的落在了塵土中。
 
  大夥兒一見,忙走上前去,搶過了娘兒三個的擔子,把她們送回了家。
 
  雄雉於飛,泄泄其羽。我之懷矣,自詒伊阻。
 
  雄雉於飛,下上其音。展矣君子,實勞我心。
 
  瞻彼日月,悠悠我思。道之雲遠,曷雲能來?
 
  百爾君子,不知德行。不忮不求,何用不臧?
 

鑒賞

 
  《毛詩序》說:“《雄雉》,刺衛宣公也。淫亂不恤國事,軍旅數起,大夫久役,男女怨曠,國人患之,而作是詩。”說刺衛宣公,詩中沒有提及。而“丈夫久役、男女怨曠”點明了詩旨所在,即此詩爲婦人思念遠役丈夫的詩。方玉潤《詩經原始》認爲其主題爲“期友不歸,思而共勖”,也可備一說。

  詩的前二章都是以雄雉起興。雄雉就在眼前,能見到它舒暢地拍翅膀,能聽到它咯咯的叫聲。而丈夫久役,既不能見其人,也不能聞其聲。先是懷想,後是勞心,思婦的感情層層疊起。

  三章以日月的疊來疊往,來興丈夫久役不歸。同時,以日月久長來擬自己的悠悠思緒。而關河阻隔,悵問丈夫歸來何期,亦可見思婦懷念之切。四章語氣一轉,憂其丈夫仕於亂世,希望他善能周全,可見其深思至愛之意。

  雉是耿介之鳥,就其品性可比君子,《兔爰》“雉離於羅”,即比君子遭罪。末章“不知德行”從反面伸足此義,就其品性來諷勸君子。一二章隻擧雄雉,不言雙飛,正道出離别,引出下文“懷”“勞”的情緒,寫雄雉,又是從“飛”這一動態去描寫它的神情(“泄泄其羽”)和聲音(“上下其音”),突出其反覆不止,意在喻丈夫久役不息,思婦懷想不已。

  三章“瞻”涵蓋思婦所見。思婦與所見的日月構成意象空間,讓人想見思婦正在伫立遙望的情景,加以前文所見雄雉的點染,便傳遞出強烈的畫面感。“道之雲遠”把思婦的視線指向其久役的丈夫,它與一章“自詒伊阻”相承爲義,分别從空間的距離(“遠”)和空間的間斷(“阻”)來說的。“曷雲能來”,是對思婦“悠悠我思”的現實回答,也是思婦瞻望的必然結果。道遠路阻,丈夫無法回來,這也深深透露出對當時現實的無奈。

  牛運震《詩志》指出:“‘實勞我心’、‘悠悠我思’,從‘自詒伊阻’生來,卻爲末章含蓄起勢,此通篇結構貫串處。”陳震《讀詩識小錄》評曰:“篇法上虛下實,前三章曼聲長吟,愁歎之音也;後一章心懼語急,悚切之旨也。全詩皆爲‘不臧’而言,文陣單行直走。”可謂善於解說。
 

 

诗经·国风·邶风·匏有苦叶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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